古文十五篇——燭之武退秦師
作者：左丘明
第一段原文：
晉侯、秦伯圍鄭，以其無禮於晉，且貳於楚也。晉軍函陵，秦軍氾南。佚之狐言於鄭伯曰：「國危矣！若使燭之武見秦君，師必退。」
第一段語譯：
晉文公、秦穆公聯合圍攻鄭國。因為鄭文公曾經對晉文公無禮，並懷有二心，親近楚國而背叛晉國。晉國軍隊駐紮在函陵，秦國軍隊駐紮在氾水之南。佚之狐向鄭文公說：「國家情勢危急了！如果派燭之武去見秦穆公，秦軍一定會撤退。」
第二段原文：
公從之。辭曰：「臣之壯也，猶不如人。今老矣！無能為也已。」公曰：「吾不能早用子，今急而求子，是寡人之過也。然鄭亡，子亦有不利焉！」許之，夜縋而出。
第二段語譯：
鄭文公聽從佚之狐的建議，去請求燭之武。燭之武推辭說：「臣在壯年時，尚且比不上別人；如今老了，不能有什麼作為了。」鄭文公說：「我不能及早重用您，現在國家情勢危急了才來請求您，這是寡人的過錯。然而若是鄭國滅亡了，對您也不利啊！」燭之武答應了。到了晚上，燭之武利用繩子偷偷垂吊出城。
第三段原文：
見秦伯曰：「秦、晉圍鄭，鄭既知亡矣！若亡鄭而有益於君，敢以煩執事。越國以鄙遠，君知其難也。焉用亡鄭以陪鄰？鄰之厚，君之薄也。若舍鄭以為東道主，行李之往來，共其乏困，君亦無所害。且君嘗為晉君賜矣！許君焦、瑕，朝濟而夕設版焉！君之所知也。夫晉，何厭之有？既東封鄭，又欲肆其西封，若不闕秦，將焉取之？闕秦以利晉，惟君圖之！」
第三段語譯：
燭之武見到了秦穆公說：「秦、晉圍攻鄭國，鄭國已經知道要滅亡了！如果滅掉鄭國對您有好處的話，那就勞煩您來攻打吧。越過晉國而以偏遠的鄭國作為秦的邊邑，您知道其中的困難。那麼，何必滅掉鄭國，以增加晉國的領土呢？晉國的實力雄厚了，相對的，您的實力就削弱了。您如果放過鄭國，把鄭國做為東方道路上負責招待的主人，使者的往來，鄭國可以供應他們所欠缺的物資，這對您也沒有害處。況且您曾經給予晉惠公恩惠，他答應送您焦、瑕兩地，結果早上才渡過黃河回晉，晚上就築起城牆來防禦秦國！這是您所知道的。晉國哪有滿足的時候呢？晉國已經開拓了東邊的疆界，就又會想要擴張西方的疆域，如果不損害秦國，那麼要從何處去取得土地呢？損害秦國才有利於晉國，希望您能仔細考慮！
第四段原文：
秦伯說，與鄭人盟。使杞子、逢孫、楊孫戍之，乃還。
第四段語譯：
秦穆公聽了很高興，於是和鄭國結盟，並派杞子、逢孫、揚孫三人戍守鄭國，然後才撤軍回秦國去。
第五段原文：
子犯請擊之，公曰：「不可。微夫人之力不及此。因人之力而敝之，不仁。失其所與，不知。以亂易整，不武。吾其還也。」亦去之。
第五段語譯：
晉大夫子犯請求晉文公攻擊秦軍，晉文公說：「不可以。如果沒有秦穆公的幫助，我不會有今天的地位。憑藉他人的幫助卻反過來傷害他，這是不仁；攻擊秦軍，失去親善的盟國，這是不明智；以混亂分裂來取代團結和諧，這是不合用武之道。」於是晉國也撤軍離開了鄭國。
解答：
